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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(资料图)
在尼克松和福特两届政府中,亨利-基辛格都主导了美国的对外政策,最近他出版了新书《论中国》(On China)。《财富》(Fortune)杂志主编赛安迪采访了这位传奇外交家。
问:基辛格博士,您能否谈谈当前中美关系的性质?
答:中美两国是全球的两个主要经济引擎,在全球范围内彼此互动,因此,全世界的经济发展与和平都取决于这一关系的性质。就当前这一时刻而言,两国政府都认识到这一双边关系的重要性,但尚未能成功地将此种认识转化为面向未来的共同目标。他们颇为擅长给政府首脑会议撰写公报,却无法真正弥合上述鸿沟。两国都正在朝着全新但尚无定论的未来前进,能否以一种平行的方式界定未来?这值得双方努力。两国的未来目标并不一定得完全相同,但至少要避免对抗战略。
问:基辛格博士,从您1971年首次访华以来,中国发生了巨大变化,这是否符合您当时的预测?
答:当我第一次踏访中国时,那儿基本上没有汽车,很少有消费品,也没有高楼大厦,他们的科技也很落后。尼克松总统访华时,我们被迫携带了一个地面卫星接收站,以便有效地与国内沟通,同时便利媒体报道。中国方面买下了这个地面站,如此显得他们不是在运作一个美国地面站——这是典型的中国式面子问题。直到1976年,尽管中美两国已经开放贸易5年了,中美之间的贸易额还比不上洪都拉斯与美国之间的贸易额。直到1979年,我们现在所谈论的进展都还是无法想象的,而且直到80年代后期,中国的发展才开始加速。因此,这主要是最近20年的现象。
问:您是否担心中国经济存在过热风险?对于中国政府领导层掌握市场驱动型经济体的能力,您是否有信心?
答:他们现在运作的本来就是一种市场经济形式,现在,他们尝试做到的是开发一套“中间体系”,我认为这一目标将会实现。中国沿海地区将会达到发达经济体的水平,而一些内陆地区的落后程度可与世界上最不发达的国家相提并论,运行这样一种经济体将给领导层带来挑战,可以说是巨大的挑战。该问题能否完全通过市场机制解决?这还不得而知,但我不认为这是最主要的问题。经济过热的风险确实存在,中国建设了这么多建筑,甚至是新城,而需求可能下降,两者之间存在矛盾,可能引发房地产泡沫。
不过,关键问题将是如何把这些迅速发展的经济结构,与正在调整之中的政治结构统一起来。毫无疑问,中国将尝试在国际舞台上把经济成就转变为政治影响力,从这个角度来看,总是会存在某种形式的竞争,但不一定会是零和游戏。
问:中国似乎很快就将成为全世界最庞大的经济体,这看起来不可避免,对美国来说,这是否值得担忧?
答:的确会发生这种情况,但我们必须从适当的角度来看待它。中国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仍将只有美国的约五分之一,因为其经济总量需要平摊到大得多的人口上。况且,中国的人口构成变化也将带来巨大问题,2025-2030年后,中国老龄人数量将会继续膨胀,而可照顾这些老人的青壮年人口所占比例却会不断萎缩。最后,我们的行动不应该以试图胜过中国为目标,而应该从我们眼中对美国社会以及对世界和平至关重要的因素出发。不过,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情况,要成功实现合作,双方都必须要有我刚才描述的观点,这不是美国单方面就能实现的。我认为这对和平与发展至关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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