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罗斯:我的世界观因“911”而改变

2011-09-10 02:04:14 | 作者: 熊敏 华盛顿报道来源:21世纪经济报道

【编者按】袭击发生前,布罗斯是雄心勃勃的音乐家,歌唱着第二代移民试图融入美国社会的烦恼。

  

  2001年月11日,亚裔美国女歌手布罗斯在爱尔兰休假旅游。原本,她应该在早晨8点45分到达世贸大厦地铁站,前往一街之隔的一所学前班教授音乐课,这是一份每周两次的临时工作。

  如果没有出行,布罗斯可能就再没有机会,在未来给世界送上爱心,也不可能改变她的人生轨迹。当天从汽车广播里,布罗斯得知了世贸大厦被撞的消息。待她数天后返回纽约时,心境已大不相同。

  恐怖袭击发生前,布罗斯还是一名雄心勃勃的音乐家,歌唱着第二代移民试图融入美国社会的烦恼,梦想着更多表演机会和更大名气。

  从那之后,朋友们说,布罗斯变了。她对追求个人成功失去兴趣,转而希望为世界有所贡献。“我此前的人生是以自我为中心的,什么事情都是‘我我我’,是“911”让我从独自追求个人进步转变为与人携手创造世界的进步。”布罗斯对本报记者说。

  她放弃工作、割舍恋爱甚至变卖所有家产。布罗斯前往世界25个国家教当地人唱一首她写给“911”事件的歌,并在3年后组织60个国家的人民合唱此歌。

  歌曲很成功。后来,她又成立一个名叫“一滴安全水”的NGO,致力解决菲律宾穷人用水安全。这么一路走来,已是十年光景。

  布罗斯说,她视自己既是美国人也是菲律宾人。而她的奉献之路也越走越远。2011年她前往非洲投身到改善该地区人民用水安全上。

  一切都在那天改变

  布罗斯皮肤黝黑身材健美,天生一副好嗓音,洪亮而甜美。她接受过专业爵士乐训练,已经在纽约居住了十多年,平时有固定的演出机会,在圈内也小有名声,每周两天她去曼哈顿岛下城区的一所学前班教音乐课。

  但有一个问题常常困扰布罗斯:如何融入美国社会。布罗斯出生在美国,但父母来自菲律宾,她是标准的第二代移民。

  “我当时跟很多第二代移民一样,总觉得自己不属于美国。”布罗斯回忆道。她自嘲为深肤色的芭比娃娃,甚至为此刻意模仿美国人的方式行事。

  于是她通过写歌表达自己对融入美国社会的苦恼。唱着这些所谓吐露心声的歌曲,布罗斯梦想着有一天可以成为广受欢迎的音乐家,直到恐怖分子劫持飞机撞击纽约世贸大楼。

  “911”发生后,纽约的气氛变了。“以往人情淡漠的纽约人现在也会在马路上与陌生人有目光交流了。”布罗斯回忆道。

  她一边庆幸自己错过一劫,一边为人们的团结感到高兴。移民的文化苦恼变得不再重要,个人名利也不再重要,从那时起,布罗斯决定此生要为世界做出贡献。

  她写了一首歌,名叫We Rise(我们站起来)。歌中唱道:“我们学着穿越风暴,联合起来,我们可以化悲恸为财富”。

  接着,她做了一个重大决定:变卖所有家产,带着这首歌周游世界,让全世界同唱这首爱与和平之歌。那时,布罗斯在纽约已经住了12年,并有一段稳定的恋爱关系。她毅然放弃了财产和恋情,怀揣3000美元和一颗感恩的心投奔世界。

  原本几乎一无所有的布罗斯两年内走了亚洲、非洲、拉美的25个国家,受到各种肤色人民的帮助,其中包括一张免费的周游全球的机票。布罗斯用它从美国飞到韩国、德国、以色列、瑞典再返回美国。

  2004年,她的梦想得以实现,在当年的世界和平日,全球60个国家的人齐集演唱了布罗斯的歌曲。

  这场旅行让布罗斯的心彻底向世界敞开,她得到了他人真诚关心和无私帮助。

  这些爱给与这位原本纠结于适应美国社会的新移民无限力量。“以往,我的人生目标是超越自我,“911”让我化身为世界村的一员,现在我关心的是作为世界的一分子,我能如何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。”

  不再为社会认同苦恼

  向世界敞开心扉之后,布罗斯得到越来越多的爱和关心,这又进一步推进她的公益事业发展。2003年联合国水资源大会邀请布罗斯来演唱,在那次会议上,布罗斯认识到世界水资源危机。

  根据联合国统计,由于气候变化、环境污染和水源浪费等原因,全球有20亿人口缺乏安全用水或安全用水面临威胁。

  有专家预计,就像20世纪的战争是为石油而打一样,21世纪的战争将围绕水资源展开。

  歌唱和平多年的布罗斯由此看到让和平希望落地的途径。很快,她成立了“一滴安全水”,在菲律宾偏远地区传播污水过滤技术。该组织至今让20万菲律宾人受益。2011年,布罗斯被评为百名杰出美裔菲律宾人之一。

  由于布罗斯采取了以被帮助者需求为行动指导方针的扶贫理念,2009年美国亚洲协会邀请布罗斯参加社会企业家创新论坛。

  就在NGO事业蒸蒸日上时,布罗斯再次调整人生轨迹,她辞去NGO的工作,前往非洲,解决那里人民的用水安全问题。

  “911”袭击就这样激发出普通人的潜力,使布罗斯从一名普通音乐人变成一名满世界跑的慈善家。

  至今,布罗斯仍然不认为自己是百分百美国人,她更愿意视自己为美国兼菲律宾人。但不管怎样,她已不再为社会认同而烦恼,现在的她,坦然面对双重国籍和身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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