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明传记(节选):我赚很多的钱 就有责任打好球

2011-07-19 00:00:00 | 作者: 来源:

【编者按】[标签:描述]

 

 
 
回头看,我在NBA的第一年就像一条高速公路,很长很长,看不到路的尽头,甚至不知向前行驶多久才能休息。
 
  我没看过妈妈打球,但我在上海东方队的教练跟我妈同一时期在国家队打球。他告诉我妈妈打球很努力,像只猛虎。
 
  我爸爸作为篮球手有一点软,所以他没打到国家队,大鲨鱼的教练是这样告诉我的。但他说爸爸投篮很好,象火箭一样,唰唰唰,没有弧线,但能进球,我看过。东方大鲨鱼队只有八年历史,但之前上海有一支职业队,没有名字,就叫上海队,我爸爸在那里打球。有许多球员像他一样,退休了,但仍然喜欢打球。每个星期三老球员跟东方青年队比赛,我觉得这样很好。这样有很多机会和爸爸对阵。我那时候就比他块头大,爸爸总是从外线投篮,他不想在内线跟我接触。那时我仍然不能对着他灌篮,我太瘦了。另外,对着爸爸灌篮感觉总有些不好。
 
  第一次跟爸爸对打,感觉跟第一次与大鲨鱼奥尼尔对打时一样。我那时还不是东方青年队的,只是个学生,大约10岁,1米80,爸爸2米08。所以我说像跟奥尼尔对抗一样。怎样推开他呢?我不行。怎样越过他投篮呢?也不行。第一次和爸爸打球我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。
 
  我也和妈妈对打,那时我长大了一些,也许15岁吧,是在东方青年队一场比赛之前。我想要热身,所以跟妈妈一对一。妈妈只有1米88,她的钩射投篮没办法用在我身上,我每次都能阻挡住。只是好玩,但我赢了她,她差我太远了。
 
  父母是我最好的教练,尽管他们不和我一起练球,我们却总在一起谈论篮球——我每次比赛后,甚至在NBA的第一年都是如此。但他们和我一起打球的次数扳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。
 
  我曾说过我只想打篮球,不想做这以外的很多事。但你记得“蝙蝠侠”的电影吗?片中,叔叔死之前说:“更大权力,更多责任。”我相信这一点。我赚很多的钱,就有责任打好球,提高自己。许多人看我打球,我就有责任接受媒体采访。除此以外,每个球手都要力所能及地在场外帮助他人。他无法帮助每个人——这一点他也得明白——但他应该尽其所能。
 
  我明白,我无法取悦每一个人。但问题是,我还是想努力这么做。我了解中国历史,知道我的成功对中国的同胞们来说意味着什么。很难相信,我们这样一个世界上历史最悠久的文明古国,在国外获得成功的人却如此之少。在我自己看来,能代表中国到国外打球是莫大的荣耀,我非常感激同胞们给予我的支持。初到NBA时,我在上海的报纸上登了“谁言寸草心,报得三春晖”,来答谢球迷对我的帮助。
 
  出于这个原因,每次出门,特别是在国内的时候,人们将我团团围住要签名合影,我感到很为难。人们的热情,从内心我无法回绝,但要满足每一个球迷的要求,我就会连打一场比赛的时间精力都没有了。我不得不学会说“不”,“太过分了”。全中国都对我有所期待,有时我觉得承受不了这样的重负。在NBA的第一年,我曾想会不会有一天我受不了而崩溃。现在,只是偶尔这么想。如果我是美国人,打篮球就只为自己、为家庭或为朋友,失败了,担心的只是亲人朋友伤心。但在国内,若失败的话,似乎会关系到每个中国人。也许这是我凭空的想像。压力是把剑,你可以将它指向外边,或对准自己。可以看成是肩上的重担,能把你压垮,也可以看成是背后的一只手,推动你前进。你得让压力服务于你,而非有损于你。
 
  如果我想回忆以前的生活,我只要回到上海我和父母同住的公寓。那是为个子高的人特别设计的公寓——高大的家具,很高的淋浴头、门把手、柜子台面,甚至很高的马桶。有人来访,说像回到儿提时代。我的朋友章明基坐在我家的椅子上,脚离地面还差一大截。
 
  起居室里有一个奖品陈列柜,有一张我和父母的照片,是夕阳中我们在一家餐馆照的,那天是庆祝我16岁生日。我站在椅子中间,向前倾,笑着。照片里没有别人。照片中的我看起来和现在很不一样,笑得很开心。我现在还会笑,但已不是那张脸。操心和疲劳让我脸上挂上了皱纹。原因是:1997年到2000年,我从未休过假,除了因打篮球,从未离开过上海。有一天我会休假的,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,也许要很久以后。
 
  我这样想:我是职业运动员,就要做职业选手的工作。有时非常疲惫,但也必须为球迷保持微笑。那就是电视广告和广告牌的好处,它们做我不能做的。有时我很累,写在脸上,但广告牌24小时都在笑。有一个记者问我,你的照片到处都是,你感觉如何。我说,现实中的我永远不会比照片里的姚明好看,那个姚明可以去拍电影。
 
  面对任何事都能保持微笑,是一种天赋。我想,魔术师约翰逊就具有这种天赋。我一个朋友有一张他跟魔术师约翰逊在全明星赛上的合影,魔术师看上去和其它照片中我见到的都是一个样子:脸上挂着完美的微笑。你只要拍一张他的照片,谁想要跟他的合影,就将自己的照片贴上去就行了,效果和实际拍摄的没有两样。我觉得科比也有一点像那样。我没有这种天赋。我累的时候掩藏不了,无论场上还是场下。这是另一个我认为我不能拍电影的原因,虽然已有人发出邀请。我演不好戏,也无法找到替身。
 
  NBA第一年结束后,我在上海家中过了20天。只有这20天像在天堂一样,我长了20磅。再有20天就好了(但不要再长20磅)。好时光总是飞逝而过,上海是我的家,但我们在那里的公寓现在几乎像酒店一样,从来都呆不长,不足以找到回家的感觉。
 
  回头看,我在NBA的第一年就像一条高速公路,很长很长,看不到尽头,甚至不知向前行驶多久才能休息。当你无法看到头,路会显得更长,会觉得更累。有时我觉得需要停下加油,但路标却指示:前行500英里。所幸的是,我现在只是偶尔有此感觉。
 
  网络是我放松的地方。我在电脑上花很多时间,打游戏、读BBS、发信息。我会和别人海聊,聊生活、聊篮球。在一个网站上,我用自己的真名作网络名,但我想很多人都不相信那是我。这也不错,因为我可以用另一个身份去和别人交流。我还使用另一个网络名——那个名字来自于我喜爱的一个电脑游戏。
 

  我希望人们,特别是我的同胞们从这本书中了解到的是:不管做什么事,过程很重要;为达到目标,走完全过程是至关重要的。即使没有马上实现目标,在过程中总能学到些东西。我刚开始打球时,没人料想到我能打入NBA。我自己连想都没想过。但是,看看我现在。重要的不是对失败做好心理准备,而是不畏惧失败。我有很多很多的梦想,人们说“鱼和熊掌不能兼得”。也许是不能。但我要去尝试,不管我在哪里都能鱼与熊掌兼得。

我的梦想

  

       我有个梦想,就是在我不打球的时候想在夏威夷有个家。我从来没有到过夏威夷,但我喜欢这个地名的发音。我的家会是两层楼,所有的家具都是北欧风格。我喜欢那种式样的颜色。它让我 感到平静和舒适。这个房子也会有个游泳池。这将是一个我可以常常感受宁静的地方。除了在我的梦里,我不记得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我有过这样的感觉,彻底的宁静。

  我的梦想是去中国的南海度假。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去过那儿,非常优美,但是那时候我没有钱但有充足的时间。现在我有钱却没有时间,这就是生活。

  我已经实现的一个梦想是,在我之后那一年NBA的选秀状元,勒布朗·詹姆斯,能找到合适自己的球队,然后成为大明星。我对第一年所受到的太多关注感到有点疲倦。好像勒布朗很喜欢这种关注,我希望他能够一直喜欢下去。在我能去南海或者夏威夷之前,我的梦想是能在同一个地方住上六个月,并过上一阵子不变的生活。

  但我不喜欢相同的生活持续得太久。我的梦想是希望有一天也能够成为探险旅行家。我会访问不同的国家,认识不同的人。我不会把这当成工作,但就是想这么做。我已经上了美国的一个电视节目“国家地理终极探索”,他们雇人来参加,而我是一个故事的主题,不是里面的旅行家。电视主持人丽莎·林来到中国,向人们展示这个国家是如何变化的,并和我在节目上进行了讨论。如果我能够通过探险旅行来赚钱,固然很好。但是这不重要,我的首要目的是想看看世界。

  我的梦想是去蹦极。在NBA第一年结束后的那个夏天,本来打算蹦极的。国家队在斜弯岛(译音)培训,那个地方在中国北部的海边。因为当时我们原来的培训中心北京有SARS疫情,所以我们改去了那儿。有一天休息,我们去了海边,那儿有个蹦极塔。管理人员问我:“你体重多少?”

  “大概300磅。”我说。

  “你不能在这蹦极,”他们说:“体重大于230磅的人都不可以。”

  我的梦想是有一天能在上海销售汽车。这样我就能拥有很多不同的汽车,而且可以了解每辆车的性能。我把车当成大玩具,也是好玩的工具。我知道NBA有些球员有很多很多车,甚至收藏车。现在我还没有钱买那么多车。如果有一天我有钱了我会这么做吗?不会,因为我不想开收藏车。我感兴趣的不是那些古董车,我喜欢非常新潮的车。配有所有先进技术的车。这样我可以学到许多新事物,而在我卖车时,就可以免费学习。也许在中国从未拥有过车是我如此挂念车的原因。当我去印第安那玻利斯参加世界杯赛时,有一天球队去购物。每个人都去看衣服皮鞋之类的。我却去了家奔驰车经销店。当时我口袋里的钱不超过20美金。在我第一个NBA赛季后的夏天,我在国家队比赛时划伤了我的眼睛,他们只好剃光了我的眉毛,我看着伤疤想到:“嘿,这好像奔驰的标志啊。”假如我真成为一个汽车销售员,我会告诉我的客户这些都是二手车,因为我才是第一个开过它们的人。

  我没有拥有一支篮球队的梦想。拥有一支球队不仅仅牵涉到商业以及运动,还有太多的政治,太多的黑暗面。这些我实在是不喜欢。

  我的梦想是美国人能够真正认识中国和中国人。在我NBA第一年回来后,上海市任命我为官方大使。当然,帮助人们了解中国或上海不是我的首要任务,却是我乐意做的。

  我的梦想是中国人能够了解篮球。现在他们不在乎你怎么打球,只在乎输赢。如果你赢了,他们说你打得好;如果球员们为了对抗或者为了追球奔跑而摔倒,他们会笑而不是欢呼;或者如果一个个头小的后卫防守大个球员,他们会嘲笑他而不是佩服他的勇气。不是所有得分的投篮都是好球,也不是所有没投入的球都是坏球,但观众不理解这点。我认为这都是因为他们不了解比赛。中国观众应该多看看全场48分钟的比赛,而不仅仅是最后几秒。

  我的梦想是中国篮球能够树立自己的风格。如果你观察韩国人的打球方式,你会发现每个人都在运球后投三分球,即使是他们的大个子,而且使用全场紧逼战术。你会发现这不是从NBA或者任何其它地方学来的。韩国发展出了适合自己球员的风格,中国也应该做相同的事情

  我的梦想是中国球员不再寻找借口了。我在CBA时候,很不喜欢的一点就是很多球员会说:“上海大鲨鱼队之所以会赢是因为有姚明,如果姚明走了,他们什么都不是。”我觉得他们应该面对我属于大鲨鱼队这个事实。你不能说“如果”姚明不在,事实是我在。查尔斯·巴克利可以说“如果”乔丹离开了,我就能赢得总冠军。没有“如果”,是你错过了自己的机会。

  我的梦想是中国的运动员能够被当作个人来对待。运动当然是为了国家,我不反对这一点。但是运动员也应该被允许从中受益。他应该能够自己决定去哪里打球以及怎样成为一个更好的球员。如果一个球员想穿和队伍中其他球员不一样的鞋,他应该可以这样做。即使耐克赞助了国家队,我在2003年亚洲锦标赛上穿的还是锐步鞋。巴特尔与队伍里另外一名球员和阿迪达斯有合同,但是他们在国家队的时候还是得穿耐克鞋。我希望成为第一个不这样做的队员,不是为我自己,而是为我后面的队员们。如果我不这样做,他们会一直对所有队员说:“姚明没有穿自己的鞋,为什么你们认为自己可以?”如果我不这样做,制鞋公司就不愿去和球员签约,他们只想与球队签约。但是如果我成功的话,也许他们不仅仅会花钱在明星球员身上,也会想让候补球员穿上他们的鞋子。我不需要这些钱,但我身后的其他球员也许需要。

  我在中国将可口可乐告上法庭也是出于同样原因。他们签了一个合同付钱给中国队,但他们在收集者的瓶盖上使用了我的照片。可我已经和百事公司签了合同。这对中国的运动员来说是件新鲜事,但我明白不管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,都会为我后面的球员开启或关闭大门。我只要求可口可乐赔偿一块钱,相当于大约12美分,因为我不需要他们的钱。我上了法庭,这样某条法律就会被通过,也许可以用来阻止可口可乐,或者其他公司再这么干。

  我的梦想是在2004年奥运会或2008年北京奥林匹克运动会上为中国举国旗。

  2008年北京奥运会的一枚金牌。这可能是我所有梦想里最大的一个。

  我的梦想是赢得一次NBA总决赛冠军,这可能和赢得2008年奥运金牌的梦想一样大。我不知道我离哪个梦更近一点。如果我在NBA再打10年或10年以上的球,那我的事业会是很成功。有许多球员曾经做到过。但作为一个中国职业球员,我的意义会更大。也许如果我赢得了一个总冠军或最有价值运动员的头衔,NBA球队会因此而更愿意签下或者选中中国球员。

  这些梦对一个自从来到NBA后就没什么时间做白日梦的人来说,好像太多了点。但我现在是在两个国家用两种语言做梦。

  在美国,人们会说“你不能又想有自己的蛋糕又想吃掉它”,我们中国人也有相同的说法。因为熊用他们的手掌抓鱼,而中国人喜欢吃熊掌,我们说:鱼和熊掌不能兼得。也许是不能。但我要去尝试,不管我在哪里都能鱼与熊掌兼得。

    (本文摘自姚明传记《我的世界我的梦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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